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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神」到底存在不存在?

聽到這個問題,眾多無神論者當中,一定會有人發出竊竊卻又足以讓人聽見的訕笑聲然後聳一聳肩。有的應該會毫不掩飾的大笑,感覺信教的人皆是愚昧的俗人一般。

我是天主教徒,嚴格來說我不用
「神」這個字眼,事實上我也不喜歡用,但它(這裡指的是神這個字)是大多數人所知所用的字眼,(因為他們一些人根本搞不清楚用字遣辭其中的差異,一些人沒興趣搞清楚,一些人沒在認真搞清楚)所以我的問題是,究竟「神」到底存在不存在?

『把神是否存在的論點留待稍後(不──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乾脆跳過這一點),容我先行說明使用「神」這個字的原因,而我原本是可以使用「耶和華」、「阿拉」、「濕婆」、「梵天」、「毗濕奴」,或「宙斯」等這些名稱的。或者我可以把神稱為「那東西」,在古梵語經文中正是如此稱呼,而我認為這很接近自己時而體驗到的那種無所不包、不可名狀的實體。然而「那東西」讓我覺得沒有人味──一種非人的東西──而就我個人而言,我是無法對一個「東西」祈禱的。我需要一個確切名稱,以便能完全感覺到一種隨侍在側、屬人的氣質。同理,在我祈禱時,禱詞的對象並非「宇宙」、「太虛」、「原力」、「至高者」、「全靈」、「造物主」、「靈光」、「大能」,或選自諾斯底福音(Gnostic gospels)、我認為最富詩意的神名:「峰迴路轉的陰影」。』(P.18)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基督宗教之所以可以流傳千古、擁有那麼多信徒是因為你們有一個神,還有一個在人間的教皇。是的,對方是個無神論者。我聽完不置可否,也沒有爭辯什麼。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偏頗,即使這個說法有點政治性不正確,但也不完全不對。應該要加上上一段文字,才能完整表達這句話。而且這句話接在段落之後應該改成,也就是因為如此,所有宗教,包括基督宗教之所以可以流傳千古、擁有那麼多信徒是因為你們有一個神,還有一個在人間的教宗。

不過即使是這樣又如何?沒有人會想對個東西訴說自己內心的痛苦,我們已經很痛苦,需要一點隨時會給我們溫暖、充滿人性的力量讓我知道我的心該往哪裡去,而不是飄忽不定,我需要真實感。否則感覺就像用語音信箱,對著一個機器說嗨,我很痛苦,掰囉!感覺
一點人味都沒有,不自在、很僵硬、太尷尬,而且有點蠢。我不想對機器自我踐踏。


『世上的虔誠信徒履行他們的例行公事,卻不保證從中得到任何好處。當然,許多經文著作、許多神職人員都許諾你的善行將取得何種報償(或威脅你背離正道將受到何種懲罰),但去相信這一切也是一種信仰實踐,因為我們也沒見過最終的結局。虔誠是一種沒有保證的勤奮之舉。信仰的另一種說法是:「是的,我先行接受宇宙的條件,我事先接受目前無法了解的事情。」因此我們說「跨越信念」──因為決定認可神的概念,等於從理性跨向未知,不管哪種宗教的學者如何賣力的他們的一堆堆經文著作向你證明其信仰合乎理性;事實卻不然。信仰若合乎理性,就不稱之為──根據定義──信仰。信仰是去相信你看不見、證明不了、摸不著的東西。信仰是勇往直前衝向黑暗。假如我們真能事先知道生命的意義、神的本質、靈魂的命運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們的信仰就不是跨越信念,也不是勇敢的人類行為;而只是……審慎的保險條款。』(P.212)

我從來就不想去證明神的存在的問題。存在又怎樣?不存在又怎樣?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事實真相。選擇你想相信的相信、不想相信的就不要信,沒有人會拿槍逼你。就像達文西密碼,為了一個存在不存在的問題,多少人出了相關書籍來解釋,然後呢?有人真正有標準答案嗎?相信有密碼的人還是相信,因為他只看過小說,他不讀聖經的,他也沒有想要認真研究基督宗教的真隨。我只想要相信我內心的天主,我只想要在我無依無靠的時候投靠祂。偶爾聖誕節也沒出現在教堂,要因此說我不是教友嗎,但我的確是,我受洗過,有一個很特別的受洗名字;我知曉彌撒禮儀的過程與步驟;我參加過教會活動,認識一些同樣是教會份子的朋友。但無論如何,最重要的是─我信。這才應該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只是附屬條件而已。(這個世界已經到了理性氾濫的地步了,信仰這種東西,明明就寫著感性的名字。)

信仰用不一樣的方式和深度存在每個相信的人心中,只要相信,就一定會被感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藉由什麼事情。譬如練習曲裡面,阿明的阿公一路拜媽祖,阿明一路跟著,因為看見信,而留下的眼淚,你要說他不懂信仰嗎,我不認為。

『宗教儀式往往由神秘的探索演變而來。某個勇敢的探索者尋找通往神的路,體驗超凡,成為先知,然後返回家鄉。他或她給社區帶來天堂的故事和路線圖。而後由他人重述這位先知的文字、禱詞、作為,以便和他一樣跨過界。有時得以成功──有時數代相傳的音節與宗教儀式將許多人帶到另一邊。然而,有時卻未能成功。無可避免的,即使最具原創性的新思想,終究也會成為教條,或許不在適合每個人。』(P.249)

我們有些人依照自己的心情想法來走不同的路,但不管怎麼走,我們都走向神,神也會回應我們每一個人的祈禱和努力,即使我們信仰的方式不同。每一種宗教都是要教我們保持在內的平衡,以面對無論發生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瘋狂世界。『設想宇宙是一個巨大的旋轉引擎,你必須待在接近核心的地方──即中軸處──而非瘋狂旋轉的邊緣地帶,是自己磨損而瘋狂。寧靜的輪軸處──即你的心。即神居住在你當中之處。因此停止在世界尋找答案。只要不斷回到此中心所在,永遠都能找到平靜。』(P.251)

有些人不信是因為即使他們渴望某些東西,卻常常因為某些原因而退縮,譬如科學譬如智慧(有些祇是純粹對這些非理性的東西感到不屑一顧而已)。誰都不想隨便挑個宗教去信,但是誰都有權利去挑選可以觸動自己心靈、使自己找到平靜的東西。
我們都在生活當中體驗到一些經驗,沿著生命的脈絡,回歸到自己的內心,我們終能找到平靜。

而即使是原本就信的人,也是需要一些體驗和觸動才會更深入、更相信,或者是說,開始真正相信。信仰不再是包袱,而是一種隨身的行李。你需要的時候隨時找的到,背在身上也不會抱怨,因為你選擇將它放在隨身行李,而不是送去託運。你知道你找的到它。


『霍皮族印地安人認為世界上每種宗教都包含一條心靈線,這些線一直在找尋彼此,匯合在一起。這些線最終編織成一條繩索,將我們拉出黑暗的歷史循環,進入下一個空間。近代達賴喇嘛重述過同樣的觀念,屢次向他的西方弟子擔保,想成為他的學生無須成為西藏佛教徒。他歡迎他們從西藏佛教擷取自己喜歡的觀念,將這些觀念與自己的宗教活動結合。』(P.252)

我是一個不認真的天主教徒,雖然基本上我是相信這個信仰的、我愛天主,但是我偶爾用我自己的想法行為來信教,在信仰中保留一點空間。嚴格來說,我甚至不是一個及格的基督徒。我不喜歡一些規定一些教條,但是某些彌撒儀式上我卻相當重視,因為我認為那些意義比一些規定教義還來的重要,因為儀式提供安全感。但我更相信心中的平衡與安寧的重要性。


所以神到底什麼人?『大概就像看管充滿各種情緒,古怪、危險、興高采烈的瘋人院看管者,有時祂不理我們,但他在那裡。』我相當喜愛且滿意這個說法,就像我說的,祂在我的隨身行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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